15.卢卡奇的孤立

在分析民族和种族时,蒂姆帕纳罗发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要么民族是生物性的(正如生物种族主义理论家所坚持的那样),要么,一旦我们抛开这种不祥的设想,就只剩下民族本身的“不一致性”。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存在民族或殖民问题。对于后来的卢卡奇,我们可以说:“要么社会存在与一般存在并不不同,要么社会存在被视为根本不同的东西,而不再具有任何存在的特征。”

我们看到了与葛兰西一起最强烈地认同列宁的西方哲学家。他早期的巨著《历史与阶级意识》并没有对殖民地和民族问题给予太多关注。而且,即使在他较为成熟的著作中,令人奇怪的是,从1789年到1814年,从推翻旧制度到王权复辟这段时间的历史叙述中,没有提到殖民地黑人奴隶制的废除(杜桑-卢维杜尔和罗伯斯庇尔的作品),也没有提到黑人奴隶制的重新引入(拿破仑)。

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在1924年献给列宁的书中,他精确地分析了“受资本主义压迫和剥削的民族”的革命作用。他们的斗争是世界革命进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严厉地批评了那些寻求“纯粹的无产阶级革命,忽视殖民地和民族问题,最终忽略了具体的革命进程”的人。

由于对殖民主义及其内在野蛮性的关注,这位匈牙利哲学家远离了布洛赫、霍克海默和阿多诺反复提到的西方唯心自由主义的形象。他提请注意马克思关于大英帝国“奴役爱尔兰”的论述,并对这一论述在“当代英国工人运动”和第二国际中鲜有回响表示遗憾。遗憾的是,我们必须补充一点,即使是论题(卢卡奇源自列宁)关于殖民地和民族问题在世界革命进程中的中心地位的论述,在西方马克思主义中也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西方马克思主义尽管立场各异,从坚定的反殖民主义(但理论纲领往往很脆弱)到公开的亲殖民主义,但总的来说,西方马克思主义与世界反殖民主义革命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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