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反对东西方不平等的斗争
布洛赫以激烈的言辞谴责了战争的屠杀和导致战争的社会政治制度,抨击了资本主义的社会两极分化,尽管资本主义向“司法”平等致敬:
我们可以看到,这种谴责是激进的,但它完全是基于西方大众的状况。本雅明也是如此:他也接受了法国作家对资产阶级社会法律的讽刺性评论,即 “穷人和富人同样被禁止在桥下过夜”,在政治层面上,权力的转让只被容忍“从特权阶层到特权阶层”。他没有提到殖民地人民的状况;事实上,就布洛赫而言,我们看到直接在这些年里,他对那些在他眼中过分强调殖民地问题的人进行了论战。
显然,胡志明也心怀平等事业,但他的优先事项不同。在呼吁法国社会党人加入共产国际的演讲中,他宣称:“这就是印度支那的所谓正义。在那个国家,越南人受到歧视;他们不像欧洲人或拥有欧洲公民身份的人那样享有安全”。宣布不平等,主要是着眼于殖民地人民的状况。对越南革命者来说,这不仅是一个挑战法律平等的形式特征的问题;这种法律平等在殖民地根本没有实现。享有绝对特权待遇的不仅是法国人,还有那些已经欧洲化的越南人和印度支那人,例如那些皈依基督教——占统治地位的殖民国家的宗教——的越南人和印度支那人,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他们被纳入了文明或自封的优越种族。有一段时间,胡志明接受了将孟德斯鸠的著作,特别是《论法的精神》翻译成越南语的想法。律令61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为自己的自由主义原则而自豪地挺起胸膛,但在殖民地,他们总是小心翼翼地不付诸实践,甚至不让人知道这些原则!
胡还宣布物质不平等,首先是针对殖民地:62 物质上的不平等与法律上的不平等交织在一起,殖民地人民被迫同时接受任意逮捕和绝望的饥饿。“阿尔及利亚遭受饥荒。突尼斯也遭受了同样的灾难。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政府逮捕并监禁了许多饥民。为了不让‘落魄者’以监狱为庇护所,他们没有任何食物。有些人在监禁期间饿死了。”63 最重要的是,何应钦没有忽略也许是最重要的一点:反殖民主义革命寻求在各个层面上实现解放,不仅是个人的解放,也是国家的解放。64 换句话说,越南人在遇到法国人时必须鞠躬致意,而这是必须结束的。
我们看到,孙中山将“反对不平等,保卫人类”的功绩归功于十月革命。他所说的不平等是全球性的。在辛亥革命期间,争取平等的要求矛头不断指向整个民族所遭受的屈辱。“对殖民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的谴责充满活力,喋喋不休;这些条约必须让位于‘基于平等的条约’。”无论如何,在国际基础上确认“平等、互利、相互尊重领土完整性和主权”原则的斗争是反殖民主义革命的一个重要方面。
不言而喻,无论是毛泽东还是胡志明,都没有看到建设一个没有前资本主义世界和资本主义世界所特有的社会两极分化的社会的问题。事实是,与欧洲相反,在亚洲,共产党人欢呼十月革命,并从中获得刺激,将自己从较先进国家或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给殖民地人民带来的可怕的不平等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