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边府年的博比奥·托利亚蒂辩论

有一段时间,由于苏联在斯大林格勒战役后获得的巨大威望利益,以及反殖民主义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胜利在亚洲和全世界引起的强烈反响,两种马克思主义之间潜在的紧张关系似乎已经成为历史的一个篇章。但这只是表面现象:1954 年在意大利,即将成为世界著名哲学家的诺贝托·博比奥、当时最杰出的马克思主义和意大利共产主义哲学家加尔瓦诺·德拉·沃尔佩,以及共产党总书记、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主要领导人之一帕尔米罗·托利亚蒂之间的辩论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是第一个发起辩论的人。博比奥回忆说,在抵抗运动的年代和之后的年代里,他是“相信共产党不可抗拒力量的人之一”。他补充说,他还相信革命浪潮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而这股浪潮还在不断壮大:

马克思主义作为现代性的一种更高级、更成熟的表现形式,在这里不是一个作者的思想,而是“一场仍在继续的社会革命运动的起点”,而且似乎势不可挡。历史不可能“倒退”到过去。任何想要全盘否定马克思主义的人都知道,他们正在准备进行一场杞人忧天的努力:“他们必须追溯四个世纪的历程,把自己扔回中世纪”。

除了马克思主义本身,博比奥对其所激发的革命的判断也是积极的。十月革命导致了“经济和社会落后的封建世界的彻底变革”。的确,我们正处于“极权主义政权”的时代,但这并不令人震惊,因为这些政权是“艰难的历史必然”,在当下是严重的,但注定会被取代。

对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赞美并不只是针对资本主义大都市尚未解决的社会问题。“西方文明”本身也受到了质疑。由于其“技术上的成功”,它“僭取了成为唯一可能的文明形式的权利,并因此将人类历史的进程视为其独有的特权。”5 是时候结束监督西方资本主义殖民扩张的历史哲学了:

我们来看 1954 年的辩论。关于社会主义国家,这位来自都灵的哲学家略显拘谨。他们的功劳在于“在政治落后的国家开创了公民进步的新阶段,引入了传统的民主制度,包括形式上的民主,如普选权和选举职位,以及实质上的民主,如生产力量的集体化”。

迄今为止,这一立场坚持“形式”自由及其司法-制度具身的基本特征,是有充分理由的。遗憾的是,这位都灵哲学家将“形式”自由的事业与西方自由资本主义相提并论,将其与殖民问题割裂开来。1954年5月7日,在奠边府,一支由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结束了法国对印度支那的殖民统治,也结束了与之相关的恐怖和恶名。战役前夕,美国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问法国总理乔治·比多:“如果我们给你们两颗原子弹呢?”(在同一时期,再举一个例子,英国为了应对其在肯尼亚的殖民统治所面临的挑战,将该国的平民围困在可怕的集中营中,妇女和儿童在集中营中被大量杀害。

因此,我们可以理解意大利共产党书记帕尔米罗·托利亚蒂的立场:“这些自由主义原则据说是十九世纪英国国家的基础,我相信对于那些像博比奥那样思考问题的人来说,这些原则是一个典范,但这些原则什么时候被应用于殖民地人民了呢?真理是,”自由主义学说……建立在对人类生物的野蛮歧视之上“。除了殖民地之外,这种歧视在资本主义大都市本身也在肆虐,美国黑人 ”大部分被剥夺基本权利,受到歧视和迫害“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

共产党领导人并没有表现出对 “形式” 自由的蔑视。当然,实现自由不能不考虑国际形势、地缘政治背景,以及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面临的可怕威胁。但是,尽管需要考虑到冷战,正如杜勒斯与比多尔的对话所表明的那样,冷战总是处于形成核浩劫的边缘,但毫无疑问,自由误把庸俗的马克思主义只认为是 “形式上的”)本身其实是至关重要的:“自由和民主的动荡清楚地表明了一种进步的趋势,自由权利的宣言和新的社会权利的宣言都是这种趋势的一部分。自由权利和社会权利已经成为这场运动的遗产。

与“社会权利”一起,特别是殖民地人民和殖民地血统人民的“自由权利”要求,构成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运动在一方面与西方自由主义之间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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