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病毒?
在《黑客帝国》中,一群人类成功逃脱了机器人的奴役,他们四处活动,抵抗机器人的追捕。他们的领袖名叫莫菲斯。在电影的一个场景中,莫菲斯被机器人捕获,机器人以人类角色“史密斯特工”的形式出现于矩阵的虚拟现实之中。在史密斯特工残酷地审问莫菲斯之前,“他”解释了为什么人类让“他”感到不适:“这个星球上的每一种哺乳动物本能地与周围的环境达到自然的平衡,但你们人类并不……这个星球上还有另一种遵循相同模式的生物。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病毒。人类是这个星球上的疾病,是这个星球上的癌症。你们是瘟疫,而我们是解药。”
从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这三大一神教来看,人类自视甚高。我们喜欢认为自己是上帝的形象和完美无缺的创造物。作为唯一拥有语言和理性天赋的哺乳动物,我们自认为是半神,地球的主宰,有能力将环境适应我们的需求,而不是被迫适应环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对机器——我们创造的产物——反过来与我们对话,就像史密斯特工对莫菲斯说话那样,感到困扰。最糟糕的是,我们内心深处害怕史密斯特工是对的。
我甚至可以说,他对我们特别宽容。毕竟,有些病毒不会破坏宿主细胞,而我们似乎完全致力于破坏我们的宿主环境。我们导致了动植物的大规模灭绝,破坏了地球三分之二的森林,造成了酸雨,污染湖泊,侵蚀土壤,完全堵塞或排干河流,并将大气中充满二氧化碳,这种二氧化碳正在酸化我们的海洋,杀死珊瑚礁,融化冰盖,提高海平,破坏气候,威胁到整个民族的安全。我们已经严重危及生物圈,我们唯一的避难所,我们就像——在字面上——那些自己毒害氧气供应的宇航员。谁能怀疑斯密斯特工是正确的呢?
你告诉我——你有权利这么认为——特工史密斯并不存在。他是编剧们想象出来的产物。正如克里斯托弗·马洛创作了《浮士德博士》和玛丽·雪莱创作了弗兰肯斯坦博士来唤醒我们的良知并发出警报,也许特工史密斯作为虚构的存在证明了我们并非只是威胁地球的癌细胞或病毒,我们是一个有良知的物种,一个能够自我批评和反思的物种。
问题是,我们是否能够证明这些杰出的美德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