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来源

不喜亦然，技术实际上将在不久的将来创造出能够完成绝大多数工作的类人智能体。然而，后人类世界既不诱人，也无法支撑经济，解决方案不能是相反的：停止可能让我们摆脱生活琐事、产生清洁能源和合成救命药物的技术创新。让我明确一点：我热爱技术及其为人类和地球带来的巨大好处，正如我确信玛丽·雪莱也热爱科学战胜疾病的想法。但热爱技术与在历史的旁观者位置上自满是两码事，尤其是当人类逐渐被转变为经济的能源提供者时——这至少会削弱维持经济活力的根基。

但谁能阻止机械化生产不可阻挡的驱动，导致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将一代又一代的工人置于半就业甚至完全失业的境地？谁能扮演圣诞前夜鬼魂的角色，警告我们正在走向的机械化世界中的埃比尼泽·斯克鲁奇们，他们正朝着未来的工作方式前进？

讽刺的是，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我们可能会发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在努力保持人类精神处于主导地位的斗争中。在《银翼杀手》的最后场景中，里克·德卡德与一个他本应终止的机器人女性私奔，这个机器人女性直到他告诉她真相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她正是他本应消灭的机器人之一。德卡德意识到如果他杀死这个复制人，他将面临失去自己人性的危险，于是决定违背自己的“程序”，与她私奔，并允许他的机器人爱人找到她自己的，不确定的灵魂。在现实中，这样的事情当然可能无法实现，但在一个决心将我们变成机器人社会里，我们不仅会反抗，机器人也可能克服其机械本质的想法，为科技不会必然导致《黑客帝国》中的反乌托邦世界提供了希望，更接近《星际旅行》的可能性。

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希望来源，让我现在转向眼前的真实希望：我相信，至少我个人相信，人类拥有无法耗尽的能力，能够抵抗精神的侵蚀和劳动价值的贬低。毕竟，《黑客帝国》不是关于奴役的故事，而是关于我们抵抗和逃离奴役的故事。另一个希望的来源在于，我们知道在这个斗争中我们有一个出色的盟友：如果自动化过程过于成功，那么一场像伊卡洛斯式的崩溃势在必行，将终结它。

我们必须当然永远不会忘记，危机摧毁了数以百万计的生命，整个世代的生命，而且从来都不是人们所希望的。同时，我们经济的周期性地震为人类劳动力的复苏提供了机会。破产和危机使得在一段时间内，生存下来的企业能够以更低的成本雇佣无家可归的工人，而不是昂贵的新机器人。每一次危机都孕育着恢复。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