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飞跃: 言说和剩余

八万两千年前，人类迈出了第一次重大飞跃：我们利用声带，能够说话，超越了无法表达的呼叫声。七万年后（也就是一万两千年前），我们迈出了第二次重大飞跃：我们成功地耕种了土地。我们说话和生产食物的能力——而不是仅仅大声谈论并消费环境自然提供的（野味、坚果、浆果、鱼类）——催生了我们现在所说的经济。

在人类“发明”农业十二千年后的今天，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将那一刻视为真正的历史时刻。人类第一次不再依赖大自然的恩赐，而是经过巨大的努力，学会了让土地为自己生产货品。但这是否是一个充满喜悦和自豪的时刻？完全不是！人类学会耕种土地的唯一原因是他们正在挨饿。在他们用聪明的狩猎方法捕杀掉大部分猎物，人口迅速增长，以至于树木的产量不足时，人类被迫因为迫切的需要而采用耕种土地的方法。

就像所有的科技革命一样，这不是人类有意识决定开始的。在人类可以避免的地方——比如在澳大利亚，大自然提供了足够的食物——他们确实这样做了。在人类原本会灭亡的地方，农业开始发展。逐渐地，通过实验和观察，让我们更高效地耕作的技术得到了进化。但在这一过程中，随着我们发展出生产食物的方法，人类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是第一次，农业生产创造了真正经济的基本元素：剩余。

剩余最初指的是在满足自身需求并替换掉用于种植的种子后，土地上剩余的任何农作物产物。换句话说，剩余是允许积累和未来使用的额外部分——例如，为了“雨天”（如果下一次收获被冰雹破坏）而保存的冬小麦，或者作为来年额外的种子种植，增加产量，而剩余在未来几年中也会发挥作用。

你应该注意两点。首先，即使猎人、渔民和采集者超级高效，狩猎、捕鱼和采集自然生长的水果和蔬菜也无法产出剩余。与玉米、稻谷和大麦等可以保存得很好的谷物不同，鱼、兔子和香蕉很快就会腐烂或变质。第二，农业剩余的生产孕育了改变人类历史的奇迹：书写、债务、货币、国家、官僚机构、军队、教会、技术，甚至第一次生物化学战争。让我们一一探讨这些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