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工人阶级青年

今天对你们——人民的青年——的讲话很容易变得简短。事件的压力促使你们成为社会主义者，无论你们多么缺乏理性和行动的勇气。

从劳动人民的行列中脱颖而出，而不投身于实现社会主义的胜利，就等于误解了利害攸关的真正利益，就等于放弃了事业，放弃了真正的历史使命。

你是否还记得，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一个冬日，你去那黑暗的球场玩耍？寒冷透过单薄的衣服侵袭着你的肩膀，泥泞浸透了你破旧的鞋子。即使在那时，当你看到远处衣着华丽、胖乎乎的孩子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你时，你也清楚地知道，这些小鬼无论在智力、常识还是精力方面，都无法与你和你的同伴相提并论。但后来，当你被迫从早上七点钟起就把自己关在肮脏的工厂里，一连几个小时紧靠着一台旋转的机器，而你自己也是一台机器，被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跟着它的动作不停地跳动——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其他人，都在安静地接受高级学校、学院和大学的教育。而现在，同样是这些孩子，虽然智力不如你们，但比你们教得好，成了你们的主人，享受着生活的一切乐趣和文明的一切好处。你们呢？等待你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你回到阴暗潮湿的小房子里，五六个人挤在几平方英尺的地方。在那里，你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年事已高，只能给你提供干面包和土豆作为唯一的食物，再用一种在讽刺中被称为“茶”的黑色液体来冲洗。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你永远都有一个永无休止的问题：“我明天怎么付得起面包师的钱？后天怎么付得起房东的钱？”

什么！你必须像你的父亲和母亲一样疲惫地生活三四十年吗？难道你必须一辈子辛辛苦苦地为别人谋取一切福利、知识和艺术的享受，而自己却只能永远为能否得到一点面包而忧心忡忡吗？难道你要永远放弃生活的所有美好，一心一意为一小撮游手好闲的人提供一切奢侈吗？你会不会因为辛勤劳作而疲惫不堪，当艰难的日子——令人恐惧的艰难日子——来临时，换来的即使不是痛苦，也只是麻烦？这就是你渴望的生活吗？

也许你会放弃。在看不到任何出路的情况下，也许你会对自己说：“整整几代人都经历了同样的命运，而我，在这件事上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也必须屈服。那就让我们继续努力，尽力活得更好吧！”

很好。在这种情况下，生活本身会不厌其烦地启迪你。有一天，一场危机来临了，这场危机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短暂的现象，而是一场摧毁整个行业、使成千上万的工人陷入苦难、使整个家庭崩溃的危机。你和其他人一样在灾难中挣扎。但你很快就会看到，你的妻子、孩子、朋友是如何在你的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地屈服于匮乏，逐渐消逝。纯粹因为缺乏食物，因为缺乏照顾和医疗救助，他们在穷人的担架上终老，而富人的生活却在大城市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欢快地流淌，全然不顾那些挨饿和死亡的人。这样，你就会明白这个社会是多么令人厌恶。到那时，你们就会反思这场危机的原因，你们的审视就会深入到这种憎恶的深渊，这种憎恶使千百万人任由一小撮无用的庸碌之徒的残暴贪婪摆布。到那时，你们就会明白，社会主义者说我们现在的社会可以而且必须从上到下进行重组，他们是对的。

从一般危机转到你的特殊情况。有一天，当你的主人试图通过新一轮的减薪来从你身上多榨取几块钱，以进一步增加他的财富时，你会提出抗议。但他会傲慢地回答：“如果你不按我开的价干活，就去吃草吧。”然后你就会明白，你的主人不仅要像剪羊毛一样剪你的羊毛，他还把你看成是一种低等动物；他不满足于通过工资制度无情地控制你，他还急于让你在各方面都成为奴隶。然后，也许你会在他面前俯首称臣，你会放弃人类尊严的感觉，你会以遭受一切可能的羞辱而告终。或者，你会热血上涌，你会为自己正在滑下的可怕斜坡而颤抖，你会反驳，你会成为大街上的无业游民，你会明白社会主义者说的“造反！起来反抗这种经济奴役！”是多么正确。然后，你们就会加入社会主义者的行列，与他们一起为彻底摧毁一切奴役——经济、社会和政治奴役——而努力。

到那时，你们每一个人，诚实的年轻人，男人和女人，农民，工人，工匠和士兵，都会明白什么是你们的权利，会和我们一起走。你们来是为了和你们的兄弟们一起准备这场革命，它将扫除一切奴役的残余，撕碎枷锁，打破陈旧的传统，为全人类开辟一个崭新、更广阔的欢乐生存空间，最终在整个人类社会建立起真正的自由、平等和无怨无悔的博爱。与所有人一起工作，为所有人工作——充分享受他们的劳动成果，全面发展他们的所有能力，过上理性、人性化的幸福生活！

不要让任何人告诉我们，我们——不过是一小撮人——太弱小了，无法达到我们所追求的宏伟目标。数一数，看看有多少人在遭受这种不公。我们这些为别人干活的农民，在主人吃麦子的时候喃喃自语，我们自己就是千千万万的人。我们这些织丝绸和天鹅绒以让自己衣衫褴褛的工人，我们也是一大群人；当工厂的铿锵声让我们有片刻的安宁时，我们就会像春潮中的大海一样涌向街道和广场。我们这些被命令驱使或被殴打的士兵，我们这些挨子弹的人，我们的军官因此而得到十字勋章和抚恤金，我们这些可怜的傻瓜，我们这些迄今为止只知道向我们的兄弟开枪的人，为什么我们只要向这些好心指挥我们的头戴翎毛和勋章的人看一眼，就会发现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可怕的苍白。

是啊，我们所有人，我们这些每天受苦受难、受尽侮辱的人，我们是无人能数的芸芸众生，我们是能包容和吞噬一切的汪洋大海。只要我们有意愿，正义就会在那一刻得到伸张：就在那一刻，地球上的暴君们将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