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治愈罪犯?

在此之前,律师们所珍视的刑罚制度是《圣经》中的复仇思想、中世纪对魔鬼的信仰、现代律师的恐吓思想以及通过惩罚预防犯罪的思想之间的妥协。

必须建造的不是疯人院,而是监狱。我从未想过这种可恶的想法。疯人院永远是监狱。慈善家们不时提出的把监狱留给医生和教师的想法也与我相去甚远。今天,囚犯们在社会上没有找到的是一双简单而友好的援助之手,这只手能帮助他们从小就发展思想和灵魂的高级能力;这些能力的自然发展或因生理缺陷,或因社会本身为千百万人创造的邪恶的社会条件而受到阻碍,但是,一个被剥夺了自由的人,如果他从未有过行动的选择权,他的思想和心灵的这些高级能力就无法得到发挥。医生监狱、疯人院比我们现在的监狱要糟糕得多。人与人之间的友爱和自由是唯一可以用来纠正那些导致所谓犯罪的人类机体疾病的方法。

当然,在每个社会中,无论组织多么完善,都会有一些人的激情容易被激发,他们可能会不时地做出反社会的行为。但要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就必须给他们的激情一个健康的方向,另一个出口。

今天,我们的生活过于孤立。私有财产使我们在所有相互关系中都陷入了利己主义的个人主义。我们只是略微了解彼此,我们的接触点太少。但是,我们在历史上看到过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集体生活的例子,例如中国的“复合家庭”和农业公社。这些人真正了解彼此。迫于形势,他们必须在物质上和精神上互相帮助。

以原初社区为基础的家庭生活已经消失。一个以愿望共同体为基础的新家庭将取而代之。在这个家庭中,人们必须相互了解、相互帮助,并在任何场合都相互依靠,以获得精神支持。这种相互支持将防止我们今天看到的大量反社会行为。

然而,有人会说,总会有一些人——如果你愿意这样称呼的话——对社会构成威胁的病人。难道不需要以某种方式摆脱他们,或至少防止他们伤害他人吗?

任何社会,无论多么缺乏智慧,都不需要这样荒谬的解决方案,原因就在于此。以前,精神病人被视为恶魔附身,并受到相应的对待。他们被锁在马厩一样的地方,像野兽一样被铆钉固定在墙上。但大革命时期的皮涅尔出现了,他敢于解开他们的枷锁,并试着把他们当作兄弟来对待。“你们会被它们吃掉的,”看守们喊道。但皮涅尔敢。那些被认为是野兽的人聚集在皮涅尔身边,用他们的态度证明,皮涅尔相信人性中美好的一面是正确的,即使被疾病蒙蔽了智慧。于是,事业取得了胜利。他们不再用铁链锁住疯子。

后来,比利时小村庄Gheel的农民发现了更好的办法。他们说:“把你们的疯子送过来,我们会给他们绝对的自由。”他们收养了这些人,让他们在自己的餐桌上占有一席之地,让他们有机会和自己一起耕种田地,让他们在乡村舞会的年轻人中占有一席之地。“和我们一起吃喝玩乐工作,在田间奔跑,自由自在。”这就是制度,这就是比利时农民所拥有的一切科学。(我说的是早期的情况。如今,在盖尔(Gheel)治疗精神病人已成为一种职业,而这种职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它还有什么意义呢?)自由创造了奇迹。精神病人痊愈了。即使是那些患有无法治愈的器质性病变的人,也变得像其他人一样,成为家庭中可爱、温顺的一员。病态的大脑总是以不正常的方式工作,但心灵却在正确的地方。他们哭着说这是一个奇迹。治愈的原因是一位圣人和一位处女。但处女是自由,圣人是田间劳作和博爱。

在莫兹利所说的“精神疾病与犯罪之间的巨大空间”的一个极端,自由和兄弟般的待遇创造了奇迹。在另一个极端,它们也将创造同样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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