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多佛版本于2002年首次出版,是对纽约先锋出版社1927年出版的原初作品《克鲁泡特金革命小册子》的未删节、略加修改的再版。多佛尔出版社于1970年首次出版了这部作品,书名与此相同。多佛版导言由罗杰·N·鲍德温(Roger N. Baldwin)为1970年版撰写。

小册子编辑说明

克鲁泡特金他在无政府主义教学领域的工作是通过廉价的小册子普及的,几乎所有欧洲语言的小册子都卖到了几十万册,还有中文和日文。他只写过几本这样的小册子。更多不同的小册子主要是文章和演讲的重印本,他根据无政府主义宣传的需要对这些文章和演讲进行了改编。

这些著作文风朴实,呼吁行动的声音响彻云霄,同时还以严密的推理和生动的插图吸引读者。它们满足了工人的需要,即对那些相信工人阶级的革命使命、反对诉诸政治方法或工人阶级政党实行国家专政的人所面临的问题进行系统而科学的处理。他们唤起了自由精神和革命精神。他们在营地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各种专制势力中发出了战斗的号角。

这些小册子最初用法文或英文出版,更多时候用法文,因为它们所摘录的文章或演讲大多用法文。少数小册子用俄文撰写。克鲁泡特金用这三种语言写作。他的大部分科学文章和大型著作都是用英文撰写的。小册子被翻译成十几种语言,在拉丁语和英语国家发行量最大。日文版的发行量也大得出奇。

世界大战和俄国革命后,全世界的激进运动和工人阶级运动发生了深刻变化,人们对涉及战前状况的小册子兴趣大减。这些小册子在各地的发行量都有所下降。无政府主义运动本身也因追随者之间的分歧、共产主义作为更强大的战斗力量的出现,以及工人阶级在资本主义巩固和迫害下战斗力的普遍消沉而在数量和活力上有所下降。无政府主义的各类出版物也相应减少。但值得注意的是,战后瑞典和德国出版了许多克鲁泡特金的著作,1926年出版了一份涵盖五百多种语言的完整书目。

这些小册子所代表的远不止克鲁泡特金时代的革命斗争阶段。在向社会主义经济长期过渡的混乱冲突中,这些小册子为思想作出了持久的贡献。为了呈现这些思想的精髓,我们将这些小册子编辑成书,只删去不再相关的参考文献和插图,以及当前不感兴趣的有争议的材料。除了这些删节、对措辞和标点符号的改进以及更好的翻译之外,这些小册子都是原汁原味的。

这里重印了所有用英文出版过的小册子,只有四本除外,它们是:《巴黎公社》,其中涉及的一个事件,克鲁泡特金在其他著作中已经明确提到过;《战争》,这是一篇现在已经过时的小论文;《无政府主义在社会主义进化中的地位》,其中重复了这里印刷的其他材料;以及《国家及其历史作用》,这本书已经出版(见第302页)。作为《面包与自由》各章重印本的小册子也被省略,这些小册子现在已有书本形式。除了收录以前用英文出版的所有这些小册子外,还增加了两本从法文翻译过来的小册子——《反抗精神》和《监狱及其对囚犯的道德影响》。其他语言的小册子中没有任何材料能为介绍克鲁泡特金的革命思想增色。

这些小册子的编排清晰而全面地展示了克鲁泡特金的社会教义。他的著作涵盖了经济、政治、法律、国家、犯罪处理、革命和科学等如此广泛和多样的领域。作为附录,还收录了《大英百科全书》中关于无政府主义的大部分文章,作者是克鲁泡特金。它的客观论述对那些希望随时参考整个运动的历史和各个方面的最佳简述的人很有意义。

在此,我要感谢阿诺德·罗勒(Arnold Roller)的帮助和建议,他翻译了本卷中出现的《起义精神》部分,并一直耐心地提供建议和编辑意见。

ROGER N. BALDWIN1927

引言

多佛版我编纂这些小册子已经有四十年了,其中大部分小册子首次面世也有四十年了。然而,对于权威与自由之间的持久冲突、人权以及平等和公正社会的古老理想而言,它们的哲学思想仍然具有新的现实意义。

克鲁泡特金对人类实现这样一个社会的能力充满信心,似乎有些天真。但是,即使在这个充满暴力和混乱的时代,也不乏支持这种信念的证据。个人自由、自愿结社和民主控制权力仍然是政治思想和实际斗争中的重要力量。

多年前,我对这些原则的信念吸引了克鲁泡特金的写作,并促使我将这些零散的小册子编辑成书。当时我正在从事社会和政治改革,寻找权力、胁迫、贫困和不平等的不公正问题的答案。我曾探究过马克思的救世福音,并将其视为僵化和异化的教条而加以摒弃。然而,克鲁泡特金提供的不是教条或革命蓝图,而是工作原则,其本身就像金科玉律或耶稣伦理一样具有革命性。像托尔斯泰一样,他把这些原则称为无政府主义——具有非基督教的认可。我从未接受整个学说,也没有给自己的信仰贴标签,我只是从哲学中汲取了与社会正义目标的实际方向相关的东西。

我发现这些原则适用于克鲁泡特金时代以来的许多世界历史。革命结束了欧洲对臣民的殖民统治,给他们带来了民族独立和主权平等的尊严,这无疑与自由的发展是一致的,尽管自由是以强制政治国家的形式表现出来的。随着革命的到来,种族平等得到承认,白人优越感下降,从而为建立各民族的世界秩序奠定了基础。克鲁泡特金的原则虽然没有直接涉及殖民地人民的臣服问题,但却与态度和权力的这一划时代的革命性变化相吻合。同样,妇女解放——与的思想不谋而合,今天呈现出全世界合法参政的景象——也是在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内完成的,只是程度较轻而已。

尽管它是目前最不可能遵守或执行人权的政府的产物,但它规定了“每个人”反对滥用权力的权利。它提出了权力与自由的老难题,但至少世界上有了第一部关于权利和个人自由的法典。

无论人们如何猜测克鲁泡特金对其时代以来的事件的影响,他在世界各地的精英圈子里仍然拥有相当多的读者。与这些小册子不同,他的大部头作品被广泛翻译和发行(互助论、面包与自由、《伟大的法国大革命》等)。与他的主要对手卡尔·马克思 (Karl Marx) 不同的是,他没有有组织的追随者,但他的无政府主义思想仍然是一些革命运动的标志,尤其是在西班牙和那些自称为工团主义者的工人阶级圈子里。无政府主义,只要它曾有过任何有组织的表达,就几乎消失了。

1967年访问苏联时,我对克鲁泡特金所获得的承认感到震惊,而这是由一个独裁政权代表了克鲁泡特金所憎恶的一切的政府所给予的承认。这可以解释为俄罗斯人对一位伟大的反沙皇革命家、世界著名科学家、社会批判和理想主义作家的敬意。必须指出的是,克鲁泡特金把他的思想体系称为无政府共产主义,他与马克思一样,都认为要废除作为强制力的国家。“列宁说:‘当国家存在的时候,我们就谈不上自由。当我们能够谈论自由时,就没有国家了’。”

但不仅如此,正如我在《克鲁泡特金的生平事迹》一书中所述,他还得到了列宁的个人崇拜,以至于列宁专程到他的乡间别墅拜访他。列宁钦佩谁,共产党人就不能拒绝谁。因此,我在莫斯科发现,除了共产党领导人之外,他的地位高于所有俄罗斯人,有一个地铁站以他的名字命名——显然是最高的荣誉,还有一条大道、一条街道和一个村庄。他的出生地是一座坐落在小公园里的漂亮房子,上面挂着一块铜牌。

但它的另一个特点是,我相信它的用途会让克鲁泡特金感到高兴。它由美国大使馆租用,经过全面翻修后成为一所英语儿童学校,在我1967年访问时刚刚开学。我自己也很高兴。四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我曾作为克鲁泡特金夫人(他的遗孀)的客人在这所房子里住过几个月;那是在他去世后不久,他葬礼上褪色的花圈仍作为纪念品保存在房子里。

后来,我给孩子们写了一篇简短的文章,讲述了我在那所房子里了解到的克鲁泡特金的童年生活,以及他是如何在12岁时就放弃了王子头衔,以便更贴近平民百姓的。我告诉他们,在俄国和长期流亡海外期间,他是如何始终为每个人争取更大的自由而奋斗的,又是如何在革命结束后回家赴死的,又是在一个严冬的日子里,从他们读书的那所房子里开始举行盛大的葬礼,把他送回他最后的家的。

我希望孩子们能够理解这位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的人身上所体现的自由精神,他的铜像是他们学校的标志——也许就像一些读过这些小册子的人一样。

罗杰·N·鲍德温

纽约1970年1月

results matching ""

    No results matching ""